引言
北京清控人居光电研究院（以下简称清控光电）由清华规划院照明所发展而来，至今团队规模已发展到近两百人，承接城市照明规划、设计项目逾900 余项，且多为重大标志性项目，在中国照明设计界，这令很多同行为之羡慕。对于城市照明项目的规划、设计与运营这个话题，其院长荣浩磊必然有一定的话语权。
虽然约访荣浩磊院长是一件不易的事，7 月11 日的上午，云知光创始人、CEO 曹传双还是与荣浩磊院长坐到了一起，从当下最热的夜游经济话题开始，面对面地聊起了关于照明的那些事。
也许是两人思维理念高度一致，对一些现象的看法极其相似，话题越聊越宽，越聊越深，比如清控光电的业务模式会有哪些拓展？它是如何实现项目的高效管理？它的未来发展又会出现怎样的新生或裂变？
第一期“校长对话”——“校长对话荣浩磊院长”探讨一个共性热门话题：夜游经济大潮下的城市灯光设计与价值评估。
图左：荣浩磊 北京清控人居光电研究院院长
图右：曹传双 云知光创始人&CEO
从不同的视角去看待一件事
夜游经济是这些年比较火的话题，也引起了不少的争论，有正面的，也有负面的。而清控光电恰恰做了很多这方面的项目，您是怎么去看夜游经济这个现象的？
荣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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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总提到评价不一的问题，我觉得主要是因为认知和预期不同造成的。首先，以促进夜游经济为目标的城市照明是文化艺术，还是产业行为？显然它应兼具两者特性，评价也应该是一个复合标准，不能用单一维度去看。
其次，我们要分辨夜游经济的使用者是谁。清控光电的价值观，并不鼓励设计师的精英自赏情结，设计的出发点不应仅是自身喜好，而是解决城市管理或者民生问题（统称为使用者需求）。价值来自于被需要，设计的社会、环境和经济效益三者达到平衡，能够持续为居民带来幸福、给城市带来发展，这才是设计师或规划者要做的事情。
所以，评价一个文旅夜游项目的成功与否，要从兼顾民众幸福感和城市竞争力两方面需求去判断。它涉及到一座城市，而不是一个小众问题，不是一件纯粹的艺术作品。
▲黄岛（西海岸新区）旅游度假区及滨海大道等区域夜景优化工程设计。（清控光电案例）
黄岛新区照明规划依托黄岛山海城的地理景观优势，结合新区特色，用行径感知形成人的专属体验，通过三大视角，看到18 个主场景，68 个次场景。运用独创性、开放性、科技性、参与性四性一体的感知体系，充分体现黄岛新区城市文化特色，打造不同寻常的滨海之夜。
城市灯光发展是一个因时而变的过程
那么现阶段，中国各大城市的夜游经济更多的是站在哪个评价角度去考量的，或者说使用者的需求更多是偏重于哪一方面？
荣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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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阶段的文旅夜游，缘起可能更多是城市竞争与经济活力方面的考量，但即便从经济角度出发，也必然会重视多元的民众需求。每一座城市再小都是个复杂的巨系统，环境应该是合理布局下的丰富多元，不会是只有安静优雅或热闹炫彩，该热闹的地方热闹，该安静的地方安静。
城市灯光的发展，其实和城市建设是一样的，都会经历一个过程。
荣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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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。中国老百姓的生活质量是一个从无到有，从有到好，从好到精的逐渐发展的过程，城市建设和灯光产业也一定会经历这样的一个变化过程。
我记得在 2004 年，景观照明设计还处于刚刚起步阶段，我们做常州红梅公园的照明设计。在实施过程中，我们特别强调不要用绿光照树。结果，还是用了绿光。
为什么呢？因为这是老百姓提出来的，当时大部分老百姓们喜欢绿光照树。如果设计师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精英心态，那就要捶胸顿足了，但其实心态可以放宽一些，过了两年后，我再次过去时发现，老百姓变了，他们不爱绿光了。所以，某些东西你得让它过那个阶段，咱们可以加速但是无法跳过那个阶段。这就是一个过程。
▲延安延河综合治理城区段两岸城市夜间文化旅游提升工程。（清控光电案例）
本延安城市夜间文化旅游提升项目是国内第一个实施完成的照明PPP 项目，也是国内第一个红色主题纯灯光演绎秀。项目以打造独属于延安特色的夜游产品，带动旅游经济，提升延安夜景照明品质为目标。根据旅游需求搭建“三天两晚，四小时、两场秀”的大旅游系统，分期完成，优先实施三山两河的核心区。
城市建筑媒体应有规划和控制
这几年相对来说，大家对灯光的认知提升得很快，这里面也有政府层面的推动因素。比如杭州G20 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。
荣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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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社会各界对灯光的理解越来越深，所以重视程度越来越高。杭州G20 项目其实有个小小的遗憾，就是媒体对该项目宣传过多偏向于炫彩的一面。
我们对 G20 项目最初的出发点是，用抽象和律动的视觉语言来表达，强调特定时刻意象的纯净宏大，时间轴上的主题多元化，而不是放电影。后来政府考虑到某些特殊客观需求，增加了一些具象的内容，比如金箍棒和米老鼠等等。
但大多数媒体更多关注热闹炫彩的场景画面，很少传播纯净的场景。我们做的项目，常常60 分钟的内容里有55 分钟是安静的、素雅的，5 分钟是炫彩的，热烈的，但好像后者更容易激发社会的热情和关注度（好坏评价都有），这可能是现在城市灯光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。
这种建筑媒体类的设计，在同一座城市或者同一个区域现在应用得越来越多了。这是不是有些泛滥了？
荣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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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明未来最大的发展空间在于控制，通过控制场景的变化，可以给一个空间赋予多种情境和语言，这是它最突出的一个优势。媒体立面只是把这个能力用得比较直白和极致，作为技术手段本身没错，但面对技术带来的无限可能，设计要高度关注做选择和控制。做城市照明整体规划时，最好还是在合适的范围、合适的时间内去做。
一座城市有一个信息传达的集中点，传达有识别性的专属内容，它可能是有必要的，但如果全城都是炫动的建筑媒体，那就过了。
▲北京雁栖湖环湖照明项目（一带一路）北京/ 2017 年。（清控光电案例）
本次项目包含环湖山体、岸线、建筑和以范崎路为主的景观道路照明。重点是环湖群山，设计理念是实景表现“水墨山水和金碧山水”画卷，照明手法充分借鉴中国山水画中“染、皴、勾”的技法。近山用“染”，以大片柔和的灯光晕染出山体饱满的形态；中山用“皴”，选择表现山的主脊和副脊画出山体的基本形态；远山用“勾”，用线条描绘山体的主脊轮廓。同时以水墨、金色、青绿、金碧等着色技法，并运用动态表演的形式，强调明暗虚实、浓淡多彩的山水画意境，为“一带一路”高峰论坛奉献美轮美奂的夜景。
怎样去评估城市灯光经济的价值？
这里就延伸出一个系统化的问题了：我们该怎样去评估灯光经济的价值？有没有一套适合中国当下的标准？
荣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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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的价值评估分三个方面：社会价值，环境价值和经济价值。
从社会价值角度来说，灯光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公共资源，比如城市公园夜间开放，市民们可以在广场或公园里跳广场舞，这些夜间活动或交往需求很充分地表现出来了。灯光也是一样，它是改善生活品质、提高民生水平的一个社会价值的表现。
如果一座城市或一个空间缺少新鲜的体验、新的发展和变化，它就缺少活力和生命力，所以一座城市里面一定是要丰富多元，尤其要警惕以少数“精英”的价值取向，一刀切代替社会各个层面的多元价值取向。丰富的生活体验和安全的生活环境，这两个是对居民对城市生活需求的突出表现。
第二个就是环境价值。就如我刚才所讲的，灯光是可以做得很美，但需要用多种控制系统来适当控制这种多变的需求。
比如，我们做武汉一江两岸项目时，我们会对城市业态和居民分布状况进行充分的调研和考量，离住宅区近一点的江滩地区，我们就会做的很安静，适合居民日常散步休息；但是靠近酒吧那片区域，我们就做得稍微热闹一些。
所以，我们会对不同的心理诉求，环境状况以及市民对环境的心理预期，进行针对性设计。从心理学角度，受众喜不喜欢，认不认同，跟观察对象是否契合其心理预期有很大关系。
最后一个经济价值。灯光是一个复兴城市空间的工具，把资源往时间的纵深和情境的宽度上面做拓展，利用老天爷和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资源，可以赋予一个空间更多的价值。所以，你从提高资源使用效能的角度去考量，而且通过技术实现可持续性，灯光的经济价值就容易被充分凸显。
▲广州国际灯光节 广州/ 2011 年。
我公司支持设计首届和第二届广州国际灯光节， 10 天的展示时间吸引参观者 30 万人，自此树立了广州国际灯光节的国际地位，并成为世界三大国际灯光节之一。（清控光电案例）
一个好项目必须考量三个要素
践行者和旁观者的立场不同，角度不同，看待事情的态度也是不同的。清控光电是如何理解一个好项目的构成要素？
荣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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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项目设计提倡三个要素的结合：创意、技术和经济。
首先，创意是设计的生命和核心；其次，创意需要技术保障；再者，一定要考虑经济因素，包括初期投入和后期运营维护的成本。我们在做城市照明项目设计时，要站在需求方的角度来思考，如何用合理的代价来获得最佳的结果。
清控光电是如何看待设计效果与实施结果的偏差现象？有没有一种可行的解决办法？
荣院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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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设计师都会碰到的问题。这里就有个非常重要的考量点：这个作品到底属于你的，还是管理者或者是业主的？
我经常和我们的设计师举一个例子：如果你请一个设计师帮你来做家装设计，最后这个作品到底是他的，还是你的？这就容易理解你问的问题。在项目设计和实施过程中，这种现象一定会发生，只能靠双方或多方共同协调去处理，以便达到最理想化的效果。
▲大理全市照明规划及具体设计（一期）
本项目的设计理念为“七彩云南、绚烂大理”，从大理独有的自然、历史、文化、民族元素（白族服饰、周庆LOGO、苍山洱海、玉石翡翠等）中提炼出典型色—绿、蓝、金、碧、粉、白、红，赋予各类照明载体，让市民和游客在夜间感受到大理独特、丰富的地域文化内涵。
手法上，根据不同区域特点，营造不同的夜间氛围，给人不同的情绪引导，动静相宜，雅俗共赏。全民健身广场是周庆的主会场，氛围热闹，将建筑大面积的玻璃幕墙打造成大媒体立面，通过丰富的主题灯光表演，营造节庆氛围。洱海月湿地公园氛围安静，手法上暖光色为主，局部彩色光，缓慢动态，营造宁静浪漫的氛围。
兴盛桥是沿海的重要地标，在照明手法上，通过亮度和光色分级，表现桥梁和桥拱的结构美，通过色彩和动态变化，重点凸显 8 个桥塔。团山是滨海重要载体，对于山脊线，研发了一款灯具，既能在夜间勾勒山脊线，又可以解决路面的功能照明。其他单体建筑在手法上以泛光照明为主，主体暖光色，表现建筑之美。（清控光电案例）
▲杭州钱江新城灯光秀
钱江新城作为2016 年G20 主会场之一，会议期间向世人展示杭州魅力，建筑灯光秀包含“城之魂”“水之灵”“光之影”三个主题，从自然、历史、文化、城市四个方面展示杭州。（清控光电案例）
▲溧阳市高静园景观照明设计。
高静园位于江苏省溧阳市老城中心，是具有苏式古典园林特色的城市公园。其位置处于四面环水的小岛上。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。景观照明定位其为溧阳市“古韵核心“的展示区。用雅致、宁静、舒适、必要的光展现园林夜间氛围。打造溧阳夜景的又一张文化名片。（清控光电案例）
— END 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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