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之英雄：建筑照明设计之父理查德·凯利

卡尔·加德纳评价此人是20世纪建筑照明设计领域毫无争议的先驱。

这在今天看来似乎也是非同寻常的，但理查德·凯利的确在他25岁时，也就是1935年，进入耶鲁大学建筑学院之前（他在那里学习舞台灯光，以及其他学科）开始了自己以纽约为基地的照明实践活动，这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家此类咨询顾问公司。

要知道，当时电力照明已经有50年的历史了。凯利描述了推广这门新学科的困难，他回顾道：“那时候还没有照明顾问这个职业。人们只愿意花钱购买灯具设备，而不愿意为我的想法买单。”  这与50年后第一个英国照明设计从业者的遭遇如出一辙（译者附注：当今中国照明设计师的境遇与其亦何其相似）。

作为一个在理论与实践两方面真正的创新者，理查德·凯利的职业生涯致力于使照明设计被社会认可和自身的进步，通过他不懈地努力和积极倡导，建立起了光与建筑密切的关系。受困于二战前项目的缺乏，他开始系统地编写和讲授光与建筑的关系，为新兴的照明设计行业确定称呼和名字。

20世纪50年代初，他已为现代建筑的照明设计定义了一个词汇表，包括一些关键项：“焦点光”（高光）、“环境光”（分级洗亮）和“华丽光”（锐利的细节）。凯利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，为包括耶鲁大学、普林斯顿大学和哈佛大学的学生演讲，与下一代照明设计师分享他的关于“光”的哲学，并帮助建立了一个时至今日都赢得广泛赞誉的体系。

1944年从耶鲁大学毕业，凯利在建筑和照明工程两个领域均游刃有余。他在照明设计领域的素养和坚定不移的信念，为他赢得了上世纪中叶最重要的建筑师和设计师的尊重，这也促成了他与埃罗·沙里宁、密斯·范德罗、菲利普·约翰逊以及路易斯·康的合作，一同营造了20世纪最具标志性的建筑，包括约翰逊的玻璃屋（1949年）、密斯的西格拉姆大厦（1954年至1958年）、沙里宁的通用汽车技术中心（1946年至1955年），和卡恩的金贝尔艺术博物馆（1967年至1972年）。

图：玻璃屋（Theglasshouse），采用了密斯的设计思想，是世界上最经典的现代主义住宅之一，堪称世界上最美且功能最少的房子。

图：西格拉姆大厦--现代建筑照明设计的起点，由建筑师密斯·凡德罗和照明设计师理查德·凯利全方位合作，其内透照明的效果从一开始设计时就考虑到了外圈的布灯效果，所有的光线都是从楼中穿透而出，正是这些从办公室中穿透而出的光，像一个一个像素点一样，把整栋大楼的轮廓和线条表达得清晰准确。

图：通用汽车技术中心，利用玻璃和钢创造出了全面空间、模数构图的建筑，通过比例、体量的推敲，水面和弧形等的运用，巧妙的柔化了技术精美的坚硬感。

图：得克萨斯州沃思堡的金贝尔艺术博物馆，从外观上看，这所美术馆就像一个普通仓库一样，且不论朴实无华的外表的美学价值，你可以留意一下弧形天花顶部的装置，因为内里闻名遐迩的天花照明正是从这个装置开始的。

凯利始终不愿意受限于那个时代的照明解决方案。当用现成的产品无法实现他的理念时，他经常寻求杰出的照明和电气工程师的援助，开发新的照明技术。

1958年，为了要把西格拉姆大厦变成一个“光之塔”，凯利联手莱特利尔的诺埃尔·佛罗伦萨，设计了一个定制的天花板，包括最大的平板扩散。该系统配备有两个独立的电路，一个在白天用来照明，另一个使用分立的25％输出，以创建一个天黑之后醒目的塔。

图：西格拉姆大厦的天花板。

他还设计了另一个很有影响的照明系统，巴比松广场酒店 - 这是一个无线的吊灯，一个巨大的蓟吊坠，通过其金属边框为低瓦数的灯泡提供电力。

在采光成为一个在建筑师和照明设计师中时髦的名词之前，凯利就认为，这是必不可少的建筑照明设计。他说：“处理的形式，一个房间的意义与日光密切相关”。

为金贝尔艺术博物馆所做的照明设计，凯利主要依赖日光，作为照明的主要来源定义空间。在计算机计算和渲染工具面世之前好几十年，他就随着建筑规划的进程优化自然采光，研究日光路径和亮度模式。

他把自己的这些日光知识与长期合作者爱迪生·普林斯的制造才能，以及工程师伊萨克·古德巴的数学方面的精确知识巧妙地结合。他们一起设计了至今仍然非常著名的摆线拱顶，用穿孔铝板曲面反射镜，将自然光反射、漫射进博物馆。

图：金贝尔艺术博物馆，凯利设计出独特的的日光反射、漫射系统：美术馆内部，悬挂在天花顶部“人”字型的反射器，把日光引进室内，均匀反射到两侧弧形的清水混凝土面上。

图：光线从顶上泻下，被反射器分解到两侧，从切线就可以看出漂亮精确的配光。

虽然取得了诸多成就，但凯利永不自满。在1958年的一次采访中，他说：“照明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门视觉艺术，建筑也一样。最重要的是， 我敢肯定我们今天所能做到的最好，明天就可能过时。理论上，我可以用大量先进的技术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，或者让房子看起来更漂亮，但是在我们把这些变成现实之前，一切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理论。”

1977年他去世之后，北美照明工程学会以他的名字设立了理查德·凯利奖，以鼓励年轻人在照明领域的创新。

初醒悟

国家首批高级照明设计师

上海晓醒照明设计工作室设计总监